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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星期五下午,收到一通最不想要收到的簡訊,令人心痛的結果還是發生了。

去年看著好友J從掙扎是否懷第二胎、確定懷孕、發現胎兒異常、提早剖腹生產、再到寶寶動手術住進加護病房,這一路歷經了人世間的「悲歡離合」。

看著五官極為秀氣、手腳細長的漂亮「小安安」,心中有著無限的感觸。正在和死神奮戰的她,是否知道爸爸媽媽流不止的淚水,是否有聽到爸爸媽媽溫柔、不捨的呼喚?心裡明知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跟「小安安」說話,但是「再見」這二個字真的很難說出口,尤其深怕一開口,眼淚就會不停的落,只能握著「小安安」的手、腳,輕撫她的額頭、臉頰,輕聲地鼓勵「小安安」要「加油」、要「勇敢」。

離開加護病房前,抱了抱J,J要我回家幫她多抱抱三隻米格魯,一陣鼻酸。一臉倦容的J的先生向我說聲謝謝,我只能無言地拍拍他的肩膀。轉身站在電梯前,眼睛已是一片模糊。

一百一十五天,卻已足夠讓J和她的先生牽掛一輩子了。我在想,如果J當初停止妊娠,現在離別的痛是否會少一點。我仍然沒有學會以平常心面對人生的「生死離別」啊!

看著三隻米格魯的熟睡臉龐,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幸運。雖然帶三隻米格魯的日子真的非常辛苦,每天像個陀螺在孩子、生活的油鹽柴米醬醋茶及工作中打轉,常常是趁著孩子睡著後,偷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,但是,三隻米格魯能健康地在自己身邊嬉鬧、或是為了某一個玩具或一件小事互相爭吵,或是跟我鬥鬥嘴、說些很無聊的童言童語,那些有時令人抓狂的吵雜其實應該是一種「天籟」吧!難怪,有人形容孩子是父母「甜蜜的負擔」,縱然,孩子已成家立業。

這一路來,J面對躺在加護病房的「小安安」,她一如往常的開朗愛笑,照常的照顧大女兒及忙碌的工作,J的冷靜讓我害怕及擔心。直到看到J掉下眼淚、告訴自己應該要放手讓「小安安」走的那一剎那,我才明瞭,J沒有我想像中的堅強,她只是個尋常的母親,而天人永別的「放手」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。如果換成是我,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擔這樣的壓力?

擦乾淚水,埋藏思念,人生還是要照著已寫好的劇本繼續走下去。

平凡才是最真實的幸福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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